2013年10月4日 星期五

在棉花田的孤寂

昨晚到實驗劇場看了台灣人力飛行劇團黎煥雄導演的《在棉花田的孤寂》(Das la solitude des champs de cotton)。


劇本深具文學詩意,哲思的辯論弔詭而優美,從演員口中說來,激昂而狡詐、諂媚而憤世,買賣的場景在廢棄的破舊街區,人穿戴整齊似紳士卻也披著動物的獸皮,拉扯繫在頸上的鐵鍊讓買賣成了交易防衛戰的人獸拉扯,看似文明卻野蠻,似乎理性卻縱情。商人成了顧客、顧客成了商人,貿易交換的行為無所不在,無止盡的在生活中的每一個場域中持續上演。



但用文字和語言進行買賣,這些交易就落在無形的意識裡,隨著語音手勢的流動而融在舌尖唾珠裡。以是,交易不成交易,是偽交易,它可以是眼神的拉扯和意念的角力,直指了交易的本質—欲望的滋生品。



但音樂很有張力,相較演員很認真奮力的演繹台詞,適切地襯出慾望在心中流轉的掙扎和意志在腦海對抗的高低起伏。


舞台左上方,光線陰暗懸掛在一旁的豬隻肉體更顯交易行為的血腥與慾望的赤裸。右後方蒸散氤氳似的陰溝,成了商人和顧客慾望墜落和蒸騰的空地,無聲亦無所遮掩。


只是整場戲看下來,演員疲勞轟炸的台詞連珠砲般發射呶呶不休,來不及思索其中的意義,下一句的辯析又接踵而來,應接不暇的襲擊下,頭昏腦脹。語言,成了同頻的無意語音,一個閃神就成了睡意襲來的催眠曲。


文字會讓人思索、語言會讓人醒覺,但是當串連的文字和絮絮不休的語言不間斷的向我們襲來時,思索和醒覺的片段就隨語音的逝去而支解在空中,不具效能。


但最後的結尾讓人欣賞,兩柱上的鮮豔紅血流淌而下,纏鬥到最後要用什麼武器來對抗?從未接觸過戈爾德思的(Bernard Marie Koltes)的劇本,但卻覺得戲的嘎然而止讓人反而驚醒過來,推究買賣的本質和語言的辯論來看,虛無沒交集的結果,最後可能終只落得各種暴力的對峙。不知這是導演或是戈爾德思的看法?


這是昨天看《在棉花田的孤寂》的感覺。
 
 
 
 

2010/06/13 17:0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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