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8103

預約一個新的一年，當它真的來臨時，還是有些意外。

這是一個好笑的說法，時間，身為它的禁臠，其實是無力從鎖鍊中掙脫遁逃離的。那怎還對時間的推移有所訝異？實則，是驚恐多於驚訝。有時，仍停留在過往的習慣中，未曾意識到自己的年華逝去，說的話、做的事、看的書、想的人、聽的音樂、談的議題，都是之前學生時代定了型的版，往往未曾察覺，才以為置身其中，昨日也才聊過這話題是吧，今日卻已發現一切已是若干年後了，所有的當下，皆不過是記憶中的事。當事實已成真時，「過時」二字躍然紙上，塗抹不去的。

風塵往事影無蹤，新芽綠枝香又送。身邊的紅紅綠綠嬉鬧個不停，但總不察那陣陣微風從何處吹來？弄得滿樹枝頭亂顫？

去年底，其實才三天前，看了朋友的文章，那個自詡也不屑傷春悲秋的人，竟也感嘆了起來，這讓我才真切的感覺到，我們真的是注定向前去了，對於青春二字，是轉著頭隱隱道別了。相較於朋友，我倒是風花雪月的亂說，一勁的跳躍性思考，文章也沒有多少人看懂，心裡想得總也說不明、嘴裡說的倒還說不清，不止一次人家這樣說了，去年底，又還被評了好幾句，同樣的問題，仍舊是那詞不達意、沒有邏輯。想想索性就少說些，畢竟人長了話也該少些？但總是，不平則鳴，有時沒說說，心裡就不快活，還是想拉哩拉雜的說一說，也讓人還有些存在著的呼吸吐氣，轉動。

才發現自己不唱歌了，很久沒唱KTV了，也很久沒有清哼一段旋律，不知多久沒有被一段歌詞感動？多久沒有強記歌詞反覆練習？多久沒有聽聽新歌，認識些新人？多久沒有在一陣感動下隨口哼唱一段喜歡的歌曲？那些歌兒去了哪裡？時間長的我都快忘了曾經再熟不過的歌詞曲……。才知道自己都少了一份熱情，那份活力，已不愛那風花雪月，不愛那萌懂曖昧、不愛那無病呻吟、不愛那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傻痴，低頭看，才知道眼下只剩下個天涼金秋……

搖搖頭，試著將過往搖落。

如此，今日已是元月三日了，縱不管去年的事，今年的元旦，仍過了個美好的夜晚，覺得幸福愉快。也許感嘆時光縱往，但預約的今年一開始就這樣讓人感動，希望從今年起也要年年如此，預約下一個個快樂的明年。這應會是另一種意外，美麗的料想之外。

2008/01/03 03:0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