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以持續的記憶

007/4/21 上午 03:28:39

關於記憶，實在很難言說。大家都喜歡探討這個議題，甚至研究。可以寫成詩，編成小說，也可以是醫學報告，實驗結果。終歸究柢，是時間的流逝，腦袋瓜卻無法無法攢下每個鏡頭，因為記憶卡有限，所以系統只好定期自動刪除更新。

而後，隨著機器使用越久，本身耗損的空間就越多，所以能夠弄得記憶體就越小，以是，遺忘了在路上的風景越來越多，越來越多的東西在轉瞬間消逝。

前天打開好久前存下的網站，那是懷舊風吹起時，有人將以前部編版的國小課本重新展出，在網上供人瀏覽觀看。不知道自己是否唸過那些課沒？似乎有、卻也似乎沒有。但細細想來，確實是上過吧？

小一的課本，如果轉成肥料種植，應該已經長成一棵大樹了吧？就像現在的我，離那時的稚嫩幼小，也已經癡肥年老許多。或問仍然記得當時上課的情形嗎？細節好似都忘了，只記得第一天上學時，媽媽帶著穿著制服吊帶裙的我到教室上課，走過陰暗的穿堂，一旁就是福利社，牽著媽媽的手，好像那是媽媽領我上學的可數次數之一吧。六年的國小生涯中，連畢業典禮爸媽都沒有來參加，即使那年我代表所有的畢業生領獎，但現在一張畢業照都沒有。覺得可惜，之前總偶爾會提起，好似父母總該對我們再關心付出更多一些，但再想想，那他們的童年呢？身為父母的他們，又有誰人來幫他們的童年捕捉過往的風采？因為年紀增長，所以才會不斷在記憶中拼湊過往的那一份印象嗎？當我們對時間愈來愈來遲鈍、焦慮、與矛盾的交互影響下，只好在僅有的記憶中不斷翻攪，來證實或推翻自己當時的存在和感受？

即便如此，記憶難以延續，但有些卻又無法抹滅，就像洪醒夫說的這樣好：「每個人的一生都會遭遇許多事，有些是過眼雲煙，倏忽即逝，有些是熱鐵烙膚，記憶長存，有些像是飛鳥掠過天邊，漸去漸遠；而有一些事，卻像夏日的小河、冬天的落葉，像春花，也像秋草，似無所見，又非視而不見－童年的許多細碎事物，大體如此，不去想，什麼都沒有，一旦思想起，便歷歷如繪。」

前去的光陰，逝去的都是童年，往事大抵如此。

2007/10/08 00:01